未满18禁止阅读
1
李闻朝敲门的时候,纪怀北正半躺在他的躺椅上烤火。荒野的冬天是由寒风和暴雪组成的世界,让人失去活动的趣味。到了夜里,便只剩下了蓝黑色的夜空下深灰色的雪。纪怀北有的是方法保证室内四级如春,但那只是客观上的舒适,缺了点主观上的情调,缺了厚重的窗帘和熏黑了顶的壁炉,缺了躺椅和羊毛毯子。所以他在他的卧室兼书房中将一切安排妥当,而眼下正是三大国王的节日,他便借口给自己放了个假,不重要的事情有他的两个学生打理,重要的事情现在也降级成不重要。所以当李闻朝推开棕漆的木门时,只看见火炉前椅背上的一颗脑袋,还有他手边小凳上的小半杯红酒。
“老师。”他在门口喊了一声,走过来。他来汇报今天的结果。纪怀北见他规规矩矩地站在旁边,便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,留下小凳子示意他坐下。
纪怀北可以在一年里最为寒冷的时节力游刃有余地享受生活,他勤奋刻苦的学生功不可没。李闻朝规矩地坐在他的身侧,例行公事地汇报实验结果。房间里的温度很高,纪怀北看到小孩的耳根部和脸颊微微发红。在这种节日的氛围里(虽然节日的氛围仅限于他的房间),任何享乐都应该是被默许的。
纪怀北摸了摸小孩的头。“干得不错。”他说。李闻朝始终是不习惯对于夸奖做出反应,条件反射般地低下了头,但这么做又靠近了些,简直像是把自己送过去一样。这点叫纪怀北很是舒心。他难得有这样的好心情,于是他又在小孩的头顶蹂躏一番。“乖,把衣服脱了。”
李闻朝楞住了片刻,但是纪怀北只是微笑着看着他。他的脸有有些发红,但还是低下头去脱去长袍,解开自己的扣子。李闻朝身上红酒的气味在这几日愈发浓烈起来,纪怀北觉得他聪明的学生应该也有所察觉。他看着李闻朝磨磨蹭蹭地解开衣服,他看上去有些过于紧张,于是凑过去吻他。只是碰了一下嘴唇而已,他的学生就彷佛受了什么不得了的刺激一般僵住了。纪怀北用指尖摩拭着他的下颌,耐心地引导着他,舔舐着他的嘴唇,慢慢地将他撬开。小孩磕磕绊绊地回应着他。他没有太过深入,停了下来。但是李闻朝面色通红地喘着气,一幅受不了的样子。纪怀北笑着问:“喜欢吗?”
李闻朝点了点头。羞涩中带着显著的红酒香气。他倒是将自己的信息素收得很好,但是没有想到他的学生这么经不起撩拨。然后又是一个吻,他把小孩僵住的手臂拉开,手从半脱敞开的衣服里伸进去。当他的手触碰到李闻朝的皮肤时他似乎感到这个小孩咽了咽口水,是没有任何拒绝的动作。当他的手在他的学生身上游走的时候,这个孩子发出了一些不明所以的声音,立刻他紧张地看了自己的老师一眼,似乎慌张地想要解释但是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。但是纪怀北只是笑着摇了摇头,他在李闻朝的耳边说:“接吻的时候要把眼睛闭起来,知道吗?”
李闻朝几乎已经要瘫在他的身上。纪怀北顺势把他抱上了躺椅,顺手脱去了他的裤子。李闻朝惊呼了一声,但是他的上半身贴在纪怀北身上,纪怀北能够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热度和飞速跳动的心脏。他吻了吻小孩的脖颈,手贴着大腿摸进去,发现小孩已经有了反应。他碰了碰,小孩便将脸埋在自己的肩膀上。他用空出来的手抚摸着李闻朝的头顶,轻声地安抚着他,但是又很熟练地刺激着他的下身。他开始不受控制地喘着气,时不时发出几声呜咽般的声音,但是很快又收住了。很有自制力的小孩,纪怀北想。“发出声音也没关系的。”他说。但是李闻朝还是一声不响地闭着嘴。他感受到李闻朝的肌肉紧绷着。他碰了碰李闻朝的嘴唇,很无奈地换了个说法:“如果你发出些声音,我会更满意一些。”他在手上加重了一些力道,李闻朝在他的耳边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小声的呻吟。
很快他的学生开始承受不住,开始不由自主地拽着他的衣服,轻轻颤抖着。“老师,”他小声呼唤着,“我……”但是纪怀北没有让他说完。他反过来将小孩压在身下,大腿夹着大腿。“不可以哦,”他笑眯眯的说,“这样的话,你会怀孕的。”他从书架上捞起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罐,打开来,将其中半数的液体浇在李闻朝的股间。冰凉的液体的触感让他抖了抖。李闻朝很快反应过来这是什么,倒是对于他的老师如何在一堆名贵的魔药试剂里藏了这东西,又如何熟练地从里面挑出这玩意儿来产生了些许不快的情绪。但纪怀北似乎忽略了这一点。他拍了拍小孩的臀部,叫他夹紧。
并不是真正的插入。但是纪怀北吻着他的肩膀,扶着他的腰,抵着他摩擦,还不忘用手照顾他一下。对于李闻朝来说,这和和老师做爱没有区别,光是这样的想法就足够让人感到头晕目眩了。然而纪怀北却从容不迫的撩拨着他,他坚持了一会儿,纪怀北弄得他舒服得想哭。最后他实在受不了了,转过头去贴上纪怀北的嘴唇。纪怀北没有料到李闻朝会主动索吻,但他来者不拒。
高潮之后的李闻朝显得没有什么精神,靠在纪怀北的怀里,似乎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。察觉到纪怀北在替他擦拭腿上的粘液。他的老师似乎在对他说话,但他的脑子几乎已经没有在工作了,已经只能嗯了几声。这个靠近老师的位置让他感到一种久违的幸福的困意。很快他就这样睡着了。
然而第二天上午,李闻朝发现自己在自己房间的床上醒来,穿戴齐整。他开始思考昨晚是否是一个过于旖旎的春梦。他离开了房间,发现自己起床的时间有些过于晚了一些,纪怀北没说什么,还是笑眯眯地看着他。他这时候才觉得这一切或许真是发生过。
2
陈寄从集市赶回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。他把食物丢带厨房的灶台上,发出一声刻意的巨响。他不急着料理家务,这些事情应该由纪怀北处理。但是房间里的酒味太浓,这让他相当地烦躁。厨房的餐桌上放着熬好的药剂,黑糊糊的,陈寄看都没看就把它倒掉了。纪怀北不喝,他也不喝。
他就这样坐在餐桌旁边。很快纪怀北从房间里走出来,随手关门,抬眼看见陈寄,点了点头,然后走过来,从储物柜里摸一根卷烟点上,一时间室内烟雾缭绕。陈寄不知道纪怀北什么时候喜欢上这新鲜玩意的,但是不管是烟斗还是卷烟,把室内弄得烟熏火燎的,总是烦人。纪怀北叼着烟,低头处理即将变成可食用物的玩意儿。抬起头,烟换到了手上,问:“你不进去吗?”
陈寄下意识地问了句“什么?”但是纪怀北并不回答,专心和手中的蔬菜作斗争,刀光一闪一闪。陈寄很快后为出声后悔。他的不满早就写在了脸上;进去干什么,谁都一清二楚,要是纪怀北在拿出个理由请他过去,倒显得是他蠢了。但是只他一人在此生闷气,纪怀北并不放在心上,又是显得他多心,还显得好似没有纪怀北的允诺,他便什么都不敢做一般。纪怀北要是多说一句,就显得他这个人不管是当爹还是当师父都显得太不近人情。
但是事已至此,再说任何多余话都显得他纠结。所以陈寄只是起身,不小心带得椅子刺溜地滑过地板。纪怀北还在切菜,发出规整地咄咄声。陈寄走到卧室门口,他觉得他应该敲门,但是又觉得没有必要;再说,就算他敲了门,里面的人也未必会做出反应。但是他机械性地敲了敲门,而后不等里面的人做出任何邀请,推门而入。
等待他的是浓郁的红酒香味。李闻朝靠在床头,半躺着,盖了一条薄毯,上身披了件衬衫,但是衣衫大开且脸颊泛红,双眼迷离,胸口随着呼吸起伏着。陈寄在心理默默地思考了一阵,想象今天早上李闻朝是怎么用他因为高热而变得迷迷糊糊的脑子,指挥着疲惫的身体,把自己送进纪怀北的卧室的。他只是思考了片刻,便主动打断了想象。他走过去,坐在床边,床沿顺着额外的重量凹陷。李闻朝似乎没有躺稳,顺势滑下来了些。而他似乎也没有更多力气把自己支撑回去,就这样顺势靠在了陈寄身上。红酒并不是这里唯一的气味,即使纪怀北控制得再好,他的信息素也有所逸散,残留在淫靡的空气中。陈寄自嘲地想到,这个时候,只要进来的是个alpha,李闻朝说不定都会靠过去吧。
但是李闻朝只是把头靠在他的肩上,眯着眼睛,什么也没有说。陈寄挪了挪位置,又把李闻朝扶起来,让他在自己身上靠稳。过了好一阵他才压着嗓子问:“有水么?”
床头柜上有半杯水。陈寄伸手去取水杯,转而看到李闻朝伸出手来接,可手在半空中颤抖。“别动,”他下意识说道,“我喂你喝。”
这里没有勺子,陈寄也不愿意再回厨房。他将水杯凑到李闻朝嘴边,略微倾斜,他来不及咽下的水顺着脖颈的弧度划下去。陈寄便改了主意,把杯子拿开,自己喝一口,然后喂到李闻朝嘴里。这次倒是一滴都没有漏下,只是时间太长,分开的时候李闻朝不免喘了会儿气。陈寄问他好些了没,他点点头,一副累得快要睡着的神情。陈寄不知道应该做何反应。他想说困了就睡一会儿。于是他这么说了,但是李闻朝嗫嚅着回了一句,他没听清;过了好一会儿李闻朝才重复了一遍。“我想做。”他说。
李闻朝还在发情期中。他的热度还没有降低,空气中依旧飘荡着浓郁的红酒香气,陈寄要花很大的力气才能克制自己被本能牵引的冲动。但是omega的情潮是绵长且不顾当事人意愿的。李闻朝已经折腾了一整个上午,但是显然情潮并没有因此结束。他试图靠过去,但是身体绵软而缺失力气。陈寄只好将他抱过来,好让他借力挪到自己怀里。李闻朝迷迷糊糊地蹭了蹭。陈寄觉得自己的血液循环在迅速加快,李闻朝平常是绝对不会这样的。“你需要休息,”他说,“你看,你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。”
李闻朝只是窝在他的怀里,努力地做着深呼吸。良久,他小声的说:“可是,我好难受。”
这个时候陈寄在思考自己忍耐的原因。回答其实很简单,不外乎不愿意和纪怀北一样乘人之危而已。但这对他没有任何好处。更何况纪怀北和李闻朝是你情我愿的,李闻朝和他也是你情我愿的,这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?
他把手放在李闻朝的腰上,托着他向上坐了一些,然后顺势向下向他的腿间探去。不出意外地,他沾了满手的粘腻。李闻朝的后穴里一阵阵地吐着液体。他的下半身还硬着,只是简单的触碰便惊得他浑身一整战栗。陈寄圈住他的下半身,小幅度地抚弄起来。李闻朝的身体紧绷起来,发出一声鼻音,将头更加用力地埋进他的肩窝里,时不时泄出一两声小声的呻吟,这让陈寄觉得自己确实有不俗的耐力。他去吻李闻朝的耳垂,吻他的脖颈。李闻朝热情得仿佛突然被打开了一般,空气中红酒的香气变得更加浓郁了。他突然说:“其实你可以往上一点的……嗯……”
陈寄还没反应过来,李闻朝捉着他的手往顶端上放。只是轻微的摩拭便带出了一两声泣音。陈寄听得只觉得燥热。李闻朝又抬起头来索吻。他的脸红红的,眼神迷离,唇齿交缠之间多了一层粘腻的暧昧。分开的时候李闻朝喃喃地说:“好香……”
空气里又混了一层柑橘的香气。陈寄确实在刻意地收着自己的信息素,但是他也仅仅是一个没有什么经验的年轻人,略微一勾,信息素就逸散开来。这点信息素不足以安抚发情期的omega,只能引得人更加情动。李闻朝忍不住说:“你能不能……从后面进来?”
陈寄知道他想要什么,但是他只是说好,然后空出手向后方探去。他的手指只是插入了一节,便被热情的软肉紧紧地吸住了。他模仿着交合的动作动了动,发情期的omega潮湿得像是闷热的夏日,他没有受到什么阻碍,因而听到了李闻朝泄出的一声满足的慰叹。他的手指在里面搅弄着,时不时发出一两声水声。他听到李闻朝让他在往里些,然后满意地看到他被自己弄得浑身发软,趴在自己的身上颤抖着,像是一块尚待吹制的玻璃。他很少能看到李闻朝被欲望控制得对自己充满渴求的样子。这样的忍耐对他来说并不容易,但是他情愿多看一会儿。毕竟李闻朝只半穿不脱地批了一件衬衫,到处都留着水,沾着他自己粘腻的体液,乖巧地任人摆弄,而那颗装着书本的脑袋此时此刻将咒语忘得一干二净,只余下最基本的渴求。他现在有点理解纪怀北了。纪怀北很会享受生活,这一点在李闻朝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。
李闻朝被他用手指玩弄了一会儿后艰难而慢吞吞地开了口。“你知道的吧,”他说,“这样是不够的。”
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陈寄刚刚吻上来,他们交换了一个急促而缠绵的吻。李闻朝的嘴唇很软,亲起来很舒服,发情期的时候尤其。他们刚刚分开来,唇边还挂着暧昧而热烈的银丝。陈寄问:“那么你想要怎么样呢?”
他想要等李闻朝亲口说出那个词语。就好像只要李闻朝开了口,那么和纪怀北比起来他便胜了这一招。李闻朝说:“我想要你操我。”
他的眼睛湿漉漉的,里面好像有水气。然后他又补了一句:“可以吗?”
陈寄咽了咽口水,如果这个时候还继续忍耐的话,他就有点实在是对不起自己了。跟何况他本来就忍得很辛苦。李闻朝把脸别到一边去,不去看他。明明已经这么做过很多次了,陈寄想,他还是不愿意主动发出邀请。李闻朝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羞耻心,因此陈寄还想逗逗他。李闻朝软绵绵地靠在他的身上,灼热的部位紧贴着。于是他安抚性地揽过他的后脑勺,贴了贴他的脸颊,在他的耳边低语:“你自己来,好吗?”
李闻朝看了他一眼,陈寄想,或许他本来是打算瞪自己一眼的。但是在这种场合下,任何的眼神都显得绵软无力而情意绵绵。他没作声,勉强撑着自己把自己从陈寄身上挪开,陈寄任由他动作。他摇了摇下唇,然后伸手去解开陈寄的衣物。陈寄很顺从地调整自己的姿势,好想被摆在餐桌上的是自己一样;他们对谁才是餐后甜点这件事心照不宣。他满意地看到李闻朝咬着下唇,然后小心翼翼地坐下去。维持跪坐的姿态对李闻朝而言有些困难,在这种精疲力竭的状态下,他整个人都是颤抖着的——一块漂亮的小布丁,焦糖烤得发亮。陈寄没有任何动作,耐心是一种美德。只有当李闻朝是完全主动的时候,这才能说明,他是真真切切地选择了自己的。
进入本身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,他看着李闻朝扶着自己的肩膀借力,然后动了动,氤氲的雾气包裹着他。李闻朝正大口的喘息着,皮肤下的肋骨在肺部的舒张下清晰可见。漂亮的腰线,刻痕般的腹股沟。“我实在是没有力气……”他这样说着,看着陈寄。很平常的神色,就好像平时拜托陈寄去替自己给纪怀北送材料的时候说“我实在是没有时间”那样的神色。他就这样丝毫不带着羞怯地看着陈寄,居高临下地,反而使人感到色情。陈寄觉得自己玩得差不多了。他顺着李闻朝的大腿摸上去,胯骨,腰窝,皮薄肉窄的身体,略微向上或者向下一掐都是骨头,唯独中间是刚刚好的。李闻朝垂着眼睛看着他,他反而灿然一笑:“好啊。”
他没有给李闻朝多少回味这个笑容的时间;李闻朝在他的肩头发出小声的鼻音。随后是不在压抑着的感叹。一般来说,李闻朝在这种时候的话不会太多的,然而现在他的皮肤发烫,后颈的腺体微微红肿着,这种时候就很难自矜地保持沉默了。陈寄听着他胡言乱语地指挥着,不过多半是不会照做的;其实只要他被用力甚至粗暴地打开,他在这种时候是不会有怨言的。他眯着眼睛,摸索着过来索吻,而陈寄只是亲了亲他的嘴角。他去啃咬他的耳垂,锁骨——这其实是相当危险的,他很难不把注意力放到李闻朝红肿的后颈上。(天知道纪怀北是怎么忍住不去标记自己的好徒弟的。)他不能做这件事,如果做了的话,他就会在永远占有李闻朝的同时永远失去他。
为了分散注意力,他牵过李闻朝的手,带着他自己的手去抚弄自己的前端。他知道李闻朝想要做什么——但是李闻朝永远不会主动做的。他的羞耻心总会在奇怪的时候回归。他悄悄松开手,李闻朝还在迷迷糊糊地摩擦着。他其实觉得这样的李闻朝很漂亮,其实李闻朝一直都很漂亮,但是沉迷在他引起的欲望的时候的李闻朝是再漂亮不过的了。漂亮的小东西,其实他是舍不得一口吃掉的。孩子看到漂亮的甜点的第一反应不是将它吃掉,而是永久地保存起来。但是甜点会变质,成年人的做法是马上吃掉,这样就能永久地占有它了。好在李闻朝不是食物。他吻了吻李闻朝,把他放倒在床上,按着他的双手;这样他们就可以十指相扣了,如果是这样,他就可以少惦记那个诱人的腺体一些。
李闻朝的身体紧绷而又放松,他打算从李闻朝的身体里撤出来;但是李闻朝阻止了他。李闻朝的眼睛半睁着,尚且迷离。“你可以射在里面的。”他说。
陈寄笑了笑。“乖,”他说,“如果这样的话,会怀孕的。”
李闻朝没有说话,他撑着自己,半支起身,把那件挂在身上的衬衫脱了下来。陈寄一愣,半响,说不出话来。
李闻朝神色依旧,他看上去尚未从情欲中脱身,眼神依旧迷离,但是分明有些淡然。原本陈寄会觉得这是种色情的淡然。“不会的。”他说。
他的背上,颈部的下方,是黑色咒语刺在苍白的皮肤上,显然是出于纪怀北之手。
“如果你想要咬一口的话,其实也是可以的,反正,我是不会被标记,也是不能怀孕的。”
陈寄错愕地看着,黑色的咒文像是流动的波纹,顺着肌肉的脉络而下,不得不说有几分神秘而危险的美感。纪怀北的杰作,新发明,新技术,就这样永久地印刻在了李闻朝的身上。他忽然感到了一种挫败,仿佛输掉了一场比赛。不,一开始就没有比赛,所以他没有赢面,只剩下了永久的私人的失败。
··